看不清楚,我什么都没看见!“把唐嬷嬷带到前院,当着众人仗责二十!”虐待王妃就是对本王不敬,留你条性命都算是格外开恩了。“是。”下人战战兢兢,连管事嬷嬷都被罚了,他们这些无名小奴更是不在话下。原先一直以为王爷不喜王妃,便也跟着轻视他,以为只要留他条命在,便不会有事。谁知……下人不敢耽搁,刚才王爷身下压着谁不用猜也知道,既是王爷有心遮掩,那便不能乱说,做好下人的职责,速速执行命令才对。宽阔的王府前院,站满了参差不齐的仆人。刚扫过的地面,被风一吹,又铺上了稀稀疏疏的一层落叶。十月的午后,阳光穿云破雾而出,虽比不上夏日的灼热,却也晒得人昏昏沉沉,不时沁出一身薄汗。兴许也不全是晒的,更多的是紧张的出汗。刑杖落在肉体上的声音,沉重闷痛,直击心魂。被执行人的惨叫声,声声刺耳。随着刑杖落下的次数越多,喊叫声也越渐微弱。二十杖毕,管事嬷嬷有气无力的趴在条凳上,软成一滩烂泥,双手无力的垂下,睁着一双空洞的眼怔怔的望着某处。祁天凌收拾妥当,姗姗来迟。下人们立即躬身行礼,却久久得不到回应,一个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明明是暖阳高照,却觉得是阴云密布,沉闷压迫,直让人喘不过气来。祁天凌貌似悠闲的一一走过下人旁边,脚步沉稳有力,每一下都似踩在下人心里,就差没把人踩出一口血来。“从今日起,每人罚奉三月,不明原因的,可以问唐……嬷……嬷。”祁天凌一边说一边向唐嬷嬷投去冰冷的目光,众下人顺着看过去,随后都虚心的低下了头。“老奴……知错……”唐嬷嬷有气无力的回话。“知错就好,念在你管理王府多年的份上,今日就不追究了,下次若再犯,定不轻饶!”“多谢王爷,老奴定当……好好反省,悔过……自新。”唐嬷嬷口服心不服,她就不信枫景一个男人能抓住王爷的心。王爷此次回来对枫景态度莫名转变,定有蹊跷。一个男人既不能生又不能养,要想得宠不可能!到是女儿若能多努努力,做个小妾应当是没问题的,到时候再生个一男半女,看他枫景还有什么资格压在她头上?! 又要去寻死吗?祁天凌今日所为,令枫景有些受宠若惊,甚至有种苦日子熬到头的感觉。
他这是相信我了?如此,是不是可以跟他坦白?他若全力护我,是不是就不用去寻死了?枫景想想就兴奋。他翻箱倒柜的找了一件还算不错的锦袍,这件锦袍还是他从娘家带过来的。来秦王府三年,都没人给他准备过一件像样的衣服,穿的跟下人差不多,唯一过得去的就是没有人敢打骂他,甚至对他的生死格外关心。这些到底是出自下人们自作主张,还是授祁天凌的意思,不得而知。枫景在铜镜前拾掇了一番,一身银白色锦袍镶宝蓝色云纹滚边,系水蓝色秀吉祥云腰带,材质上佳,质感光滑,由于没有人给他加冠,便直接用墨蓝色发带扎了高马尾,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了不少,连失去了好久的自信心都找回来了。他怀里揣了一枚红色金丝玉,在自然光的折射下发出璀璨的红光,这种玉在枫家人手一块,一出生就戴在身上,有着独特的意义。枫景这块玉戴了二十年,今天想把它送出去。祁天凌处置完下人回了书房,书房里全是兵法一类的书籍。时常有下人打扫,房间里依然干净整洁。他换了一身玄色常服,慵懒的靠在书桌旁研究一本兵书,勤奋好学,使得他从未吃过败仗。这次蛮族首领被他精准射杀,造成其内部混乱,自顾不暇,估计一年半载都不敢兴风作浪。窗外光影变幻,祁天凌敏锐的察觉,见来人是枫景,心情有些复杂。他放下手中的书,端着严肃的脸,看过去目光淡淡,仿佛又回到了往日那种陌生的状态。枫景心下一凉,暗道:“草率了!”看来今日多半是自作多情了,好不容易收拾打扮一翻,估计等会儿得丢人。自己嫁给祁天凌的目的,以及对祁天凌的影响,岂是他能容忍的?一时色迷心窍,竟忘了这一茬,令他站在原地进退两难。下一秒,便听祁天凌冰冷的声音传来,“不是说了,没事别在本王面前晃吗?”你是说了,可惜本公子忘了,而且,我都还没说呢,你就知道没事?不过看这架势,说不说都没什么意思了,何必自讨没趣?!枫景转身欲走,忽又想起一事,板着小脸儿做足了气势,“你要赔我一张床。”感情可以不谈,但觉不能不睡,损坏了我的东西,任谁都得赔!“是吗?本王要是不赔呢?”见枫景这幅凶巴巴的小兽模样,祁天凌起了逗弄心思。食指无意识的轻敲桌面,似笑非笑的观察着枫景,想看看这个小人儿能做出什么反应。不赔是吧?不赔我死给你看,这回真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