枫景明显的感觉到祁天凌在玩他,顿时酸味被怒意遮盖,也不哭了,用并没有多少威慑力的漂亮眼眸瞪着他,方才暗淡无光的眼神,终于有了生机。祁天凌轻笑出声,用暗藏揶揄的口吻吐出几个字,“怎么不哭了?”我想哭就哭,不想哭就不哭,你管得着吗?“要你管?!”一巴掌拍掉脸上不老实的手。祁天凌收了笑意,脸色暗沉下来,缩回被“猫”挠了一下的手,“那就继续哭,本王还有事就不陪你了。”稀罕你陪?爱陪谁陪谁,滚!枫景做了个不屑的眼神。“……”这是又嫌弃上了?本王是不是对你太好了?行吧,看在你受了伤的分上,本王就不与你计较了。“来人,照顾好王妃,还有……”祁天凌看了一眼破坏掉的门板,“该做什么做什么,顺便把楚大夫叫过来给王妃看看伤。”想到前两天说过保证的话,祁天凌轻“咳”了声,有点儿打脸。 不许叫哥哥楚韵此时正在靖王府为靖王看病,从宫中回来,靖王病得不轻。“靖王殿下也太拼了吧,为了瞒过皇帝,竟然真的把自己弄病了。”楚韵用湿巾帕敷在靖王额头上,为他退热,顺便揶揄了一句。“不然呢?难不成楚大夫还有别的办法?”祁思远露出一抹浅笑,用毫不避讳的炙热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楚韵。人虽病着,心却不老实。常年待在府内,除了几个随侍的下人外,见的最多的就是楚韵了。先不说日久生情,就第一眼祁思远就认定了楚韵是他的命定中人,怎么看怎么合心意。楚韵不仅人生的俊,还性格好,行医济世,兢兢业业,祁思远老早就相中他了。时常拐弯抹角,旁敲侧击的说了不少情话,就差没有直接告白。奈何楚韵一贯装聋作哑,熟视无睹,硬是撩不动,使得祁思远偶尔会生出自卑感。楚韵为祁思远敷完了一轮,暂时歇下来,用不太友善的目光瞅着祁思远。“办法自然是有的,不过希望靖王殿下永远都用不上。”“哦,那肯定不是什么好办法了。”若是有必要,孤王倒愿意尝试,毕竟是楚大夫亲自想出来的。楚韵不置可否,心道:毒不死你?!伸手去试祁思远额头温度,感觉不烫了,欲收回,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覆住,那手的主人正挂着一脸痞笑,配上年轻俊朗的脸庞并不让人感到讨厌。
“拿开!”楚韵看似凶巴巴,实则内里温柔的斥了那人一句,并没有强行抽回,使得那人更加的得寸进尺。“楚大夫可否留下来陪我两日?”祁思远装作没听见对方的呵斥,反而提出了这样的无赖请求。“休想,你当本大夫是你的专属,专门为你看病?”才刚好些就耍无赖,看来本大夫是太尽力了。楚韵白了祁思远一眼。祁思远也不生气,依然是一脸痞笑,索性将楚韵的手拿至胸前,双手握住,有一下没一下的蹂捏。楚韵抽了两下抽不动,看起来病殃殃的祁思远力气还不小。陌生的触感使楚韵感到心慌,一股酥麻自手上传来游遍全身,悄悄红了脖颈。祁思远看在眼里,心下了然,前所未有的兴奋在内心咆哮,“楚大夫终于动摇了!”过于兴奋没憋住表情,被楚韵一眼看破。“祁思远!”楚韵沉下脸来,第一次直呼了靖王的名字。“在呢,楚大夫有何吩咐?”祁思远一脸坏笑,有种滴水穿石的成就感。“拿开你的手!”楚韵胀红了脖颈,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怒的。“放开了你就要走了,除非你答应我留下来陪我两日。”祁思远继续耍无赖,丝毫没有要放人的意思。楚韵使劲儿拽,想把手从祁思远手中拽出来,手都勒红了,还是挣脱不开。祁思远眸色一沉,看了看楚韵被自己攥红的手,有些心痛了,立时松了力度,使得楚韵趁机挣脱。脸上的坏笑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破碎的受伤表情。楚韵有些不忍,方才升起的逃跑念头变成了犹豫,坐在祁思远床边,一动没动。这个年仅十九岁的少年是让他心痛的,从小便被迫搬出皇宫,离开双亲,独自生活。如今双亲不在,唯一的皇兄还时刻防备着他,除了祁天凌之外,似乎没什么人心痛他。而楚韵不知的是,眼前的这个少年将来会成为大祁的皇帝,自己则是他唯一的皇后,这些都是后话了。见楚韵坐着没动,祁思远眼中又燃起了点点星火,“楚哥哥不走了?”楚韵被那声“哥哥”惊到,打了个激灵,沉下脸训斥道,“不许这样叫!”“那要怎么叫?我倒是想叫弟弟,可是我比你小太多。”祁思远又露出了一脸坏笑。这下楚韵不乐意了。你这是在明里暗里嫌我老?也就比你大了七、八岁而已,混小子,不理你了!跨起药箱就要走,祁思远急了,翻身下床没踩稳,一下子摔倒,楚韵赶紧接住,正好投入怀中,堪堪站稳后仍不想起,脑袋埋在楚韵胸前,嘴角扯起一丝得逞的笑。怀中人半响没动,楚韵一巴掌拍在背上,“站稳了没?站稳了就起,这么大个靠我身上,我可撑不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