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夫人自然也看到了,保养得当的脸上浮现一抹不满:“毫无名媛风范。”
真不知道老爷子当初执意要认那八百十年前的娃娃亲。
这不是把她儿子往火口推。
唐旖若似是无意道:“顾小姐,这是跟谁偷偷见面,捂的这么严实。”
容夫人皱着眉。
脑海中出现前几天这个儿媳妇的桃色新闻,刚才还不甚在意的脸色突然大变。
由于顾星檀发现及时,加上修复馆所有保护措施都是最完善的,云曜那副花鸟画暂时得以保留,只是要想修复好,还得需要耗费大量精力与时间。
凌晨后才回家。
“太太,今天夫人来过。”管家上前道。
顾星檀没当一回事。
上楼时,随意晃了晃白生生的腕骨。因为极致的疲倦,甚至懒得敷衍:“哦,那可真是遗憾。”
老管家却微微一笑:“……”
太太在这个家里,越来越自如了。
这是老家主希望看到的吧。
主卧一如既往冷冷清清。
顾星檀洗了好几遍澡才把身上那重重腐朽味道洗去,身上散发着精油花香,披着柔顺蓬松的长发钻进绸滑的真丝被里,想着——
容怀宴那个狗男人。
去出差就出差,让人直接把那几样古董珠宝送回来呀!
害得她心里惦记着。
白皙指尖捏着手机,若有所思地盯着屏幕。
自从那天,就再也没有聊过。
这样盯着盯着,眼皮越来越沉重,柔若无骨的手腕失了力气,手机跌落在偌大床上,发出沉闷一声响。
却没有惊起睡得正沉的少女。
次日,临近十二点。
直到外面传来敲门声,女佣恭敬询问:“太太,您醒了吗?”
“夫人和唐小姐再次到访。”
顾星檀睫毛颤了两下,才挣扎着起身。
盖在身上的被子顺势滑落至腰际,露出穿着烟粉色吊带睡裙的曼妙身形,她打了呵欠。
好困。
听到女佣小心翼翼催促,顾星檀困顿地想——
她们两个怎么又来了?
平时也没见她这婆婆这么关心儿子的婚姻生活,突然24小时内来两次?
半小时后。
客厅内,容夫人等得耐心渐消:
“哪家儿媳妇睡到中午还不起?”
“都是怀宴惯的。”
听到最后这句,坐在沙发上的唐旖若表情顿了秒,很快恢复往日清婉:“您消消气,别忘了咱们的目的。”
控制自己不去看这栋别墅里的生活痕迹。
容夫人扫了眼茶几上放着的几个木质盒子。
终究没继续做声。
这时,楼上终于传来了声音。
顾星檀神情自若地下楼,礼貌而疏离地喊了声:“妈——”
“唐小姐。”
“午安。”
随着她的动作,缎面睡袍下雪白脚踝若隐若现,浮在上面鲜艳靡丽的红色花枝蔓延而上,最后藏于布料之中,有种若隐若现的风情。
还午安?
容夫人忍不住道:“怀宴不出差时,你也起这么晚?”
整年不见踪影。
一来就给她立规矩的?
顾星檀往单人沙发里一窝,仪态慵懒,水眸慢悠悠撩起:“啊……”
“怀宴在家的时候,儿媳起得更晚。”
“您也是过来人,应该能理解吧?”
下一刻。
顾星檀在婆婆发作之前,率先道:“您有事吗?”
这时。
唐旖若率先伸手,将茶几上摆放整齐的盒子一一打开,露出里面分类齐全用于修复的古纸。
温言细语:“这是伯母之前送给我的,却没想到会闹得容家家宅不宁,若是早知道……”
“纸还给你,让伯父伯母搬回老宅吧,父母健在,老宅空置,对怀宴名声也不利。”
容夫人一听,也不摆架子了,心疼道:“这哪能怪你。”
顾星檀纤细手肘抵在柔软的真皮扶手,看着亲密坐在对面,仿佛才是真婆媳的两人。
有点腻歪。
在她面前演有什么用,是容怀宴干的。
冤有头,债有主,该找谁找谁。
她歪在沙发上,漂亮脸蛋写满无奈和惆怅:“搬不搬回老宅,我可说了不算。”
“毕竟,您也说过,我就是爷爷给怀宴选得花瓶太太而已。”
容夫人:“……”
唐旖若:“……”
表情哽住了般。
她们猜测过顾星檀很多反应,唯独没想到——
她这么直白的摆烂。
容夫人见她软得不吃,又不愿在小辈面前丢了婆婆威严,忽然冷了脸色:“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,就有点容家主母的样子,平时少传一些登不上台面的事,以免丢了容家的百年清誉。”
自觉拿捏住顾星檀的把柄,随即微抬了下巴,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