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行,他总不能既剥夺她的爱好又耽误她的工作。江何松口:“你吃个三明治,再吃一块蛋糕。别喝咖啡别喝茶,喝个柠檬水吧。”孟杳微笑:“好的妈妈。”江何气得长嘶一声,抬起手勾住她脖子,“想死是不是?”孟杳缩缩脖子,见好就收。眼神却似乎很轻蔑地向上扫他一眼,目带审判。叫大哥不行,叫哥哥就耳朵红。叫妈妈不行,叫爸爸就忍不住。呵,男人。两人在星巴克里简单解决了中饭,孟杳被双份碳水撑得昏昏欲睡,走出咖啡厅,迎面撞见一群人扛着长枪短炮,声势浩大地从面前刮过。“…哪个明星么?”孟杳说,“灯牌上怎么写?”江何个高,看得更清楚,“没灯牌,应该是媒体。”孟杳轻轻“哇”了声:“那肯定是大人物。”她犯困的时候声音会比平时低一点、粗一点,有点像蜡笔小新,江何笑着拍拍她的背,“哪个大人物也不耽误你睡觉,走吧。”走出两步,孟杳的手机忽然响了。她看了眼来电显示,有点懵,不知今夕何夕似的抬头问江何:“英国现在几点?”“凌晨四点多吧,怎么了?”孟杳忽然紧张起来。这么多年,她一直莫名地有些害怕接梅月霞的电话,更别提现在,梅月霞怎么会在凌晨四五点给她打电话?她倏地想起夏天时林继芳也是忽然打来一个电话,后面事情就一件接一件地失控。她看江何一眼,咽了咽口水,才滑动接听。电话里传来亲密洪亮的声音——“杳杳,妈妈到东城啦!”孟杳疑心自己幻听。一辈子对长岚对东城深恶痛绝,恨不得把“拿到英国永居并留在伦敦”刻在墓碑上打造成旅游景点的她的母亲梅月霞女士,怎么就突然在东城了?“你现在忙不忙呀,是不是在上课啦?没有上课的话,要不要来机场接一下妈妈啦?”“哎哟我就晓得你弟弟是脑子不灵光的,我让他提前通知你,他居然忘掉了!飞机落地我一问她才想起来!”“不过还好哦我们居然碰到……”孟杳脑子里嗡嗡的,塞不下更多信息,开口问:“你现在在哪?”“哦哦我们呀,我们在负二楼呢!”孟杳彻底没了困意,问江何:“车停哪来着?”“b2。”“……”看来她和梅月霞之间,多少还是有些母女缘分的。孟杳长叹了一口气,“走吧,给你个惊喜。”等他们来到停车场,看见梅月霞乐呵呵地坐在一辆极豪华的保姆车上同笑意盈盈的 saantha 热络交谈时,孟杳才知道,人确实不能乱说话。——这他妈的,真的很惊喜。原来刚刚的“大人物”,就是 saantha 啊。那确实,够大的。江何比她更懵,搭在她肩膀上的胳膊都僵了,老半天迟疑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:“这什么情况?”孟杳肩一耸抖落他的手,语气凉凉:“我也很想知道。”梅月霞聊得投入,等孟杳走近了才看到,“啊呀”一声,从敞开的车门处直接跳下车,“杳杳!怎么来得这么快,我还以为要等一会儿呢!”孟杳微笑:“我刚好在这边送朋友。”“那太巧啦!”梅月霞拉着她的手,又回身看 saantha,“还有更巧的呢,妈妈刚好跟你朋友同一班飞机,人家还请我升舱了,真是不好意思。”孟杳在伦敦那年,经常去梅月霞的火锅店帮忙,偶尔也带着朋友们去吃。梅月霞手艺好,留学生在外又总是馋火锅,渐渐的,朋友们你带我我带你,梅月霞的火锅店成为一帮留学生的小小聚点。saantha 就是被江何带来的,她那会儿是兼职模特,保持身材很辛苦,英国超市里本就少得可怜的绿叶菜难以下咽,她就在店里点个清水锅,涮些蔬菜和牛肉吃。梅月霞看着觉得可怜,就每次都帮她做一点少油少盐的骨汤锅,多少吃个味道。 渐渐的,saantha 和梅月霞认了个脸熟,反而来得比江何还勤。梅月霞是精明而不乏周到的人,看她这样承 saantha 的情,孟杳知道,大概在她回国后,saantha 也仍然是火锅店的常客。但孟杳仍然需要道谢,她冲 saantha 微笑:“好久不见,麻烦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