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来,管百姓的死活。张贴告示安民,朝廷下令不许出城,百姓对朝廷,定会心生不满,哪肯再信。不知小娘子可有甚妙计,能尽快安抚好百姓?”
张小娘子也没多谦虚,坦白道:“若人手不够的话,又要快,就得靠帮闲婆子们了。不用朝廷的名义,就说是北地的话。”
李光极为聪明,很快就明白了张小娘子话里的意思,他抚掌大叫妙:“平时城里起了什么风波,瓦子茶楼消息最为灵通,由那帮闲婆子的嘴传出去,全城转瞬间就传遍了。”他话语一停,面露为难道:“北地究竟有何打算,你我都不清楚,总不能乱许诺,传假消息。”
张小娘子干脆地道:“北地收复其他州府时,只打权贵贪官污吏,与百姓全无干系,他们只管安生过自己的日子就是。”
李光被呛住,他身为南边的宰相,贵不敢提,权却排得上号。
张小娘子诧异看向李光,好似在嫌弃他大题小做,认真道:“李相,我的伯父可是张俊,赵统帅都没计较,还特意差人来帮我。李相一心为民,从不参与朋党之争,你的相府,比起清河郡王府管事住的宅子都不如,想要上门送礼巴结之人,连门房都进不了。实不相瞒,安抚百姓之事,是赵统帅的旨意。我本不用来找李相,但李相对我有恩,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,便拉着李相一起做了此事。”
李光听是赵寰的旨意,张小娘子叫上他一起,就是要帮着他在北地面前露脸,心里的顾虑顿时一扫而空,郑重其事拱手道谢。
张小娘子忙起身避开,谦虚道不敢,觑着李光的神色,斟酌着道:“南边的禁兵,许久都未真正打过仗了。分兵之后,更远远不是北地的对手。常州府尽管有韩郡王与梁夫人在守着,也撑不了几日。从李相的话里听来,太后娘娘下定了决心,要死守临安城。京禁军的兵权,在太后娘娘手上,禁军指挥使杨存中,不若”
李光被张小娘子的胆大包天震惊住,刚想说话,幕僚夏齐从外面回府,到书房门前紧急求见。
夏齐向来稳重,这般急定是发生了大事。李光忙叫了他进屋,夏齐见到张小娘子在,一下犹豫在了那里。
李光道:“无妨,张小娘子不是外人,尽管说就是。”
夏齐忙道:“东翁,东城门出大事了。信安郡王府的家眷车马要出城,被杨都指挥使拦住,说是奉了太后的懿旨,临安城只能进不能出,否则格杀勿论。”
邢秉懿刚颁布的旨意,信安郡王孟忠厚身上挂着闲差无需上朝,李光猜测估计他还不知晓新旨意。
孟忠厚不但是外戚,还贵为郡王。就算杨存中奉了旨意,想要杀鸡儆猴,也该顾忌一二。
李光难以置信问道:“都杀了?那孟郡王呢?”
夏齐点头,道:“孟郡王也在其中。以前孟郡王与秦桧坑壑一气时,与杨存中就不对付。他以为杨存中借机故意刁难,吵嚷了一番,说是他身为郡王,居然不曾得知朝廷何时出了不许出城的旨意,杨存中定是在矫传圣旨,趁机报仇。杨存中的心眼可不大,哪容得人挑衅,当即就恼羞成怒,指认孟郡王是叛贼,下令开弓,当场将信安郡王府的人,全部射杀了!”
李光惊骇莫名,下意识看向了张小娘子。
张小娘子眨着眼睛,缓缓道:“太后娘娘出的大昏招,可是天助我也,替我们省了不少事!”
他们几人密密商议起来,很快离开府,分头前去忙碌。
临安城,彻底大乱。
李光赶到离东城门尚有一里左右的距离, 路就被看热闹的百姓堵得严严实实,他们说得唾沫横飞,兴奋至极。
见到轿子来, 百姓笑着指指点点, 明显一幅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, 主动吆喝着让开了一条道。
见到权贵们互相残杀,百姓连打仗都抛诸脑后,成群结队赶来看笑话。
李光斟酌了下, 干脆下了轿, 从人群中慢慢走过去,边走边和蔼地道:“回去吧,人多拥挤, 当心出了事。”
百姓上下打量着他,有人问道:“可是李相?”
李光回了句正是某,继续道:“这些事情与你们无关, 快回吧, 别在这里看热闹。等下仔细禁军过来驱赶。”
有疑惑的百姓趁机问道:“李相,为何不能出城去?”
李光笑着反问道:“你出城去做甚?要去往何处?离家万事难,外面千好万好, 不如自己的家好。”
见到李光平易近人,下了衙只穿着半旧常服, 平时官声也好, 百姓对他的态度变得恭敬了几分, 纷纷热情答道:“这倒也是,还是家中好。”
也有人问出了心中话:“听说北地要打来了, 好多贵人家眷都跑了呢。现在朝廷不许百姓出城,莫非是要拉着百姓一起送死?”
李光往前面一指, 道:“不是被禁军给拦住了?朝廷既然有令,就不能违了朝廷的旨意。北地就算打来,都是一脉同宗,如何能杀无辜?你们拖家携口去到其他州府,引得旁人还以为打仗的不是扬州徽州等州府,而是临安乱了。回去吧,别挡着了城门口的道。”
出城的贵人不是被禁军拦